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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鸣戈散文:秋天的故人故事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鸣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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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鸣戈散文:秋天的故人故事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9/11 18:53:00

 鸣戈散文:秋天的故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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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佑贵(上)与贺梦凡(下)

    广州的天,暑热未减,然而中秋将至。秋夜,却接到以《春天的故事》名声大振的作曲家王佑贵兄打来的电话,说他在深圳,打算来广州。

    我当时正盘算次日应当去深圳探望一下报社驻深的一众人马,我说你先别动,我明早正要去深圳,然后随你一起回广州,他说好好好。电话那端有很多人在说话,佑贵的歌曲《春天的故事》就是从深圳唱出去的,如今衣锦返还第二故乡,应酬自然多。便挂了电话。

    与深圳同事们中午聚了餐,打电话给佑贵兄问如何安排,他说,下午要当什么“红歌会”的评委,晚饭深圳市委宣传部有约,我说明天你去不去广州,他说难说难说。名人的行程大抵都难说,我说那我就先回广州等你啦。他说你别急别急,晚些时候再说。

    我于是便去华侨城见几个哥们。锦绣中华民俗村的副总建伟是我大学同学,锦绣中华民俗村公司也是与本报的友好单位,即便不送月饼,也得去走走了。建伟大我几岁,曾是个剧作家,人挺爽快,然这哥们近年贵体欠妥,不敢饮酒抽烟了,故我每次去他那里,他总是要叫上他几个能喝酒聊天的同僚和部属作陪,其中与我成为了好友和诗友的是拉木,一位任职市场总监的摩梭兄弟。那日,建伟兄在英国留学的女儿刚好学成归来,晚饭他是一定要回去陪女儿的。而拉木晚六点到七点有个接待任务,建伟要再找人陪我,我说不必了不必了,但一下子,便有了许多的孤独感向我包围过来,于是作游人状,试图去食街先逛荡一下并随便吃点什么,这也是我自十多年前首次到华侨城的无数次以来,从未有过陌路人的感觉。

    秋意的黄昏,映着食街仿古的招幡,我享受着一个中年男人难得的茫然。

    电话响了,佑贵兄的。佑贵兄如今难得亲自打电话和接电话,他有了助手,而他的行程和个人意见也都捏在助手们那里。这与二三十年前,为了一首歌,他从长沙二十公里外的河西挤公交车来找我的状态何止千里。当然,他现在已经是享有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中国文联“德艺双馨”百佳艺术家,中国歌舞剧院的终身作曲家了。

    当然,他也年近六十了。

    佑贵兄是我老婆在湖南师大音乐系的老师,按辈份说,是我的师父级人物,也曾是我敬重欣赏的合作伙伴。他1989年辞职南下闯荡深圳,2000年调至北京,任中国歌舞团担任创编中心主任。他的作品有四重奏、交响诗、歌剧、电视剧集多部,代表作歌曲《春天的故事》《新世纪的艳阳天》《大三峡》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多情东江水》、《我属于你中国》红遍中国。

    “曾鸣,你现在在哪里?”

    “华侨城。”

    “打个的过来吧,等你。”

    “你在哪?”

    “布心路,金威啤酒!”

    华侨城到东湖那边要横贯整个深圳。的士司机说,这个时段过去要一个小时。心想,这哥们如今难得一见,而且不知明天又会有什么变故,我便推了与拉木兄弟七点的约会打的过去了。

    我知道,金威啤酒董事局主席叶旭全是《春天的故事》词作者之一,《春天的故事》得以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最重要保留曲目,叶总功不可抹。叶总是东莞石排镇人,今年春节,我的朋友石排镇书记翟崇碧,一定嘱我用心写一下他们镇的“春晚”,重要的原因之一,也在于叶总今年要回乡过年并登台演唱。我于是便认真研究了一番这个叶旭全,并因此也在内心敬佩起了这样一位写歌词的大企业家。

    穿透深圳整个秋意的黄昏,在夜幕下的金威啤酒广场的一个大房间,佑贵兄与我消瘦地拥抱了一下。我想我们可能有十年没见了,我是一如既往的瘦,回想中,佑贵是个胖人,他的瘦,顿时让我感到生命的秋意。

    叶总亲自点的菜,叶总还带了一瓶茅台来,是一种我没见过的新包装。佑贵说,打开,是真是假,她一闻便知。

    她,是佑贵的助手陈老师。陈老师果然锐利,一闻,假的!

    佑贵说,她虽不喝酒,但她是在茅台厂第一次喝的酒,所以那种特殊的味觉让她铭心刻骨,所以,凡是茅台,在她这里,便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我觉得这是有道理的一个说法。叶总是做啤酒的,被白酒蒙了一回,也算是个业内的趣闻和可以原谅的事情。于是在金威喝金威罢,这总是假不了的。

    我想,佑贵和叶总真是好兄弟,不然,谁会愿意当面揭穿一个担任着国有大型企业董事长、香港两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职务的人的假酒呢。

    酒的假,验证的是人的真。

    叶总订的房间的桌面很大,但当时加上我还只有四五个人,还会有些什么人来呢?

    佑贵说:田地在路上。

    田地,这是我一个二十年没见过的诗友了,我认识他时,他还是个大学生校园内的诗歌首领人物。后来听说他与估贵等合作创作了一批很有主旋律色彩歌词,并有“深圳歌坛三剑客”之称(另二剑客我不知是谁)。因我先于田地知道这次的不期而遇,所以他进来后,虽留着一头很艺术家的披肩发,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在他给我的名片正面标着“策划人、撰稿人”,背面标的是“深圳海岸艺术策划公司”,估计是他自己的公司。我与田地也应当有着不少共同的朋友,但共同的是,我们都失去了联系。

    田地坐下不久,又打着电话出去接人,这次,接来的竟然是我的老朋友贺梦凡。梦凡兄说是特意从香港赶过来与佑贵聚一下的。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到。随梦凡兄之后,又来了几位湘籍企业家。

    我这次见梦凡兄可能也相距几年了,与田地相反的是,他的长发变成了短发。

    梦凡兄现在也是大企业家了,回到湖南总栽着中国动漫的龙头企业:湖南宏梦卡通集团。这个集团是湖南文化产业的三大标杆之一,另两家都是国企:湖南出版集团和《体坛周报》报业集团。梦凡兄曾创作并导演过很多影视名作,如电影《孙中山》、《出嫁女》、《女子别动队》、《女子戒毒所》、《英雄无悔》、《家园》、《真心真情》等,获过金鸡奖、百花奖、新时期10年最佳影片奖。

    梦凡兄是1950年生人,我最早知道他的名字却是在青年诗人的行列。那时他在长沙市文联的《新创作》杂志任编辑,我曾诚慌诚恳去给他投过稿。但是很多年后,她的女儿读大学时却在我主持过的《粤港周末》当实习编辑。

    人生与友谊,总是这样一环扣一环的。正如我与佑贵的关系。那晚斗酒,梦凡兄还特意代他移居美国的女儿敬了我一杯,而我,却没想到要代我老婆敬佑贵兄一杯。

    佑贵指着我向叶总说:他把我教的那届最漂亮的学生拐去了!之后又透露了一些他当时的男同事和男学生追我老婆的秘闻。酒兴攻头,我拍案而起:“贵哥,那些人中间一定有你”!

    于是大笑。梦凡兄说,曾鸣是条汉子,老了老了还有醋意。于是,一桌老男人起立,为醋意干杯!为佑贵兄永远的“春天的故事”干杯!为各自人生的第二春干杯!

    佑贵兄曲写和好,歌唱得更好。是我见过的作曲家中唱得最好的一个。佑贵兄说:我在场,XXX作曲家都不敢开口,我听过XXX演唱,我相信这是真话。但是那晚,人多故事多,没及让贵佑多唱几支歌。我带了几首我的歌词近作给他,希望象二十年前那样,能听到他声情并茂尽兴唱自已的新作,希望我的歌词,在他优美旋律的翅膀下新颖而预期中地飞回自已的心灵。至今,我们合作的《边城》还常常回响在耳际。那也是他早期的得意之作。

    曲终人不散,我们又开车到比华侨城更远的南山喝茶打麻将。贵佑有助手管,去不成,路上又加入了词作家唐跃生。我认识跃生,是因为我的师*、现为深圳戏剧家协会主席的从容邀我去深圳合作为建特区二十周年创作诗歌剧《在共和国的窗口》。从容写过电影《花季雨季》,也出过诗集,更是个戏剧活动家。她聪明地把我和跃生关进一个边防部队的招待所搞创作,让我们出不去,没有营房出入证,即便出去了也进不来。于是,我与跃生成晚喝酒聊诗。跃生健谈而且记性极好,可能凡自已写过的东西都能背诵,这也见出一个严肃的词作家对自已作品的溺爱。

    ——小平是个真诚的人/一生坦荡把真理找寻/他最懂得老百姓的心/我们念着他,我们爱着他/人民的儿子邓小平/我们念着他,我们爱着他/中国的儿子邓小平/小平,小平,我们就这样叫着你的姓名。

    跃生是四川人,他带着老乡和中国人的感情,写的这首《永远的小平》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也使他荣获“五个一工程奖”。跃生的歌词有诗情诗句,而跃生的诗又很有词感,而行内人知道,这其实是不太容易兼而有之、特别是兼而助之的。

    跃生聊词很冲动,打麻将却冷静、大度有加。那晚,他冷静而大度地输了。

    输了回去的路上,这哥们照例一路谈词论诗,竟忘记指引开车的兄弟找他的家门。写诗作词我不行,但打麻将,我曾经不算高手也算个里手,贺梦凡打麻将还真是我带会的,后来相当长的一个过程,他的太太,他们的太太们可能对我还心存不满呢。那晚,我与梦凡兄都没上得了桌,我们在一旁抓码,但是,多年未近麻将桌,我终于发现,自已不但已经写诗作词不行,就连赌码都不行了。唯一赢的二盘,还是梦凡兄代我抓的。

    人到中年,有些事,应当懂得服输了。

    我唯一不行但又唯一不太服输的事就是喝酒。

    第二天下午,在准备回广州之前,给拉木去了个电话告辞和为昨晚的失约致歉,那知这兄弟一定要留我吃了中饭回,心想也好,就又坐地铁去了华侨城,拉木是个有才华和文采的人,他在食街定了间舒适的小房间吃饭喝红酒,作陪的还有一位民俗村的管理人员、佤族兄弟岩正。我们三人聊到下午三点,之间拉木要我用笔记下我的一首近作,我说博客上有,他说就要,我不解其意,便试着背下来供他记下,哪知这兄弟与岩正稍事商量定调后,便即兴演唱了出来,而且唱得优美和谐,和声部分都有了!民族兄弟真是多才多艺。我随即用手机录了下来。我想,等佑贵兄哪天写了曲子,我要对照听听,听听不同民族的男人对爱与思念的理解有什么不同,听听艺术和原生态之间,业余和专业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我想,人与人,其实很多时候不会有太多的不同罢。

    不早了,给佑贵兄打个电话告辞吧,我再没问他去不去广州的事,我只说我要回广州了。

    他说莫走莫走,吃过晚饭再走,在上海宾馆!

    我问都什么人呢,他说贺梦凡又会从香港赶过来吃饭。

    于是我打电话给住在华侨城、我以前在湖南省歌舞剧院创编室的同事、舞蹈编导莫梓材开车送我同往,这老兄一点也看不出六十多的样子。他现在退休在家,不时带着太太周游世界了。上得老莫的车,我又打电话约从容过来一聚。

    上海宾馆的上海厅,一间比昨晚更大台面的桌子上,来来往往大多是政府官员和湘籍企业家、湖南师大的校友等,饭局由梦凡的好友、深圳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总杨俊远作东,酒是一位广东的何姓朋友带来的客家米酒,一人一大茶杯。这回,贵佑兄多唱了几首我希望听到的民歌,贵佑兄人是瘦了,但底气尚足,音韵等的处理上也更见大家风范。

    我唱了一曲湘剧,湘剧是湖南独有的悲声:自上个月我父亲突然辞世后,我感觉湖南真的与我有些距离了。

    拉木开车接他在凤凰卫视当记者的太太回家后,打的赶过来时,酒席也正好说散。拉木人处青年,他没有赶上来听我们这些老男人的故事和歌声,他也没必要听,这些故事谁都将经历和出演。

    我这人一喝酒就怀旧,一怀旧就四处打电话找“老人”瞎聊,我把电话打到作曲家刘振球、黄国群、作家何立伟那里,还让在场的人一一与其通话.老莫和拉木说,意犹未尽,要不你再留在深圳再住一晚,我们再聊聊,但我突然坚持要回广州,并给老婆打了电话说我会回去,我老婆在电话中口里质问你回来做什么,但我在醉意中还是听到了她在偷着笑。于是拉木把我送到过街的地铁口。

    一路沉寂无话,晚上11点火车到达广州,然后,从车站地库开车回家。

    唐跃生好像写过一首歌叫《有你在,家就在》,我的父母这二年都走了,茫茫广州的秋夜里,作为儿子,我的家在哪里呢?

    我的根在长沙,我的家只能在心上。我在车内把京剧老生的经典唱腔拧到很大声,在苍劲的声韵缭绕下,天上的中秋更近了,而人生秋天的故事,也许刚刚开头。                                                         

                                                                          2008年9月11日午间

鸣戈文学晚会出品:http://blog.sina.com.cn/ming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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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蝙蝠侠 帖子:798 积分:1411 威望:0 精华:0 注册:2008/11/11 10:05: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12/1 10:09:00

中年就是秋天?为什么不是盛夏?当然,刚刚开头的兴许正是"春天的故事"呢!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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