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总是感觉特别累,头也微微地痛着。在少言寡语的沉默中,心情仿佛罩上薄薄的一层用忧愁织成的纱。
在外面辗转一天,匆匆地,带着逃世的情绪回到自己的陋室。
就那样坐在书桌前,呆呆的、木木的。祈祷午夜来得快些,又害怕时间流得太快。
“总该找点事做啊!”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着。于是,开始想着该做怎样的事。
烧一壶清凉甘甜的泉水,等水开后,拿出山巅被白云与雾霭洗礼过的绿茶,暂且将其与白瓷制成的杯子放在一起。等水温微降之后(水太烫的话会使茶的醇味不足),将茶叶一片一片轻拈进杯中,然后手提水壶,看着冒着淡淡热气的泉水缓缓流进杯中,轻轻地呼吸,偷着空,闭眼嗅着沁人心肺的清香,待水将满未满之时,将水壶撤去,单欣赏着茶的绿、水的清、杯的白,渐渐地,这三种颜色就在眼底下于无知无绝中融合了,就连泡茶的人也神游其中了。这种神游切不可太久,需给杯子盖上盖了,将那茶气小心呵护,等待着过后的品味。
这种等待是曼妙的,两眼只勾勾地望着茶杯,轻微的呼吸还在寻找着飘留在空中的香气。在这样的时刻,点上一根烟,最好是云南产的,烟丝里有一种与绿茶相得益彰的香味。点烟,最好用火柴,火柴点燃时那刹那的“噗嗤”声是此一时刻最悦耳的音乐,而用火柴点着的烟,抽上去也似乎带着点远古的神秘,特别的香。
一根烟过后,双手自然地伸向眼前的白瓷杯,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着杯底,似乎害怕她会生气,一只手将杯盖把漂浮的茶慢慢划开,看着杯里的绿茶忽隐忽现、若即若离,只用嘴沿着杯壁小口的抿着,仿佛这杯茶是个可人儿,只能拿来疼、拿来惜、拿来爱。
于是,轻吟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不能再想象了,想象得太美好只会让此刻的残缺显得狰狞。拿出苦得发涩的茉莉花茶,放入塑料制成的杯子,倒进不知经过几道加工的用热得快烧开的自来水,抽着劣质的烟……,希图将这些外在剥离掉,埋头翻着准备找饭碗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