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新华社赵磊记者对于历法改革的综述报道
陕西省老科协历法改革专业委员会  章潜五

    今年2月7日，新华社记者赵磊撰文“公众反对更改春节日期”。此文简要摘取郭松民（查知为2004年新华网优秀评论员）、《中国经济时报》等四篇评论，表达了赵先生的反方观点，貌似一篇客观公正的综述报道。但与《南方周末》记者陈一鸣的报道“春节改期之争”比较，在观点和方法方面截然有别，陈对双方作了采访调查，而赵只找了四篇短文。陈分清了观点的是非，而赵则片面摘取反方观点。至于两文的社会效果如何？不必着急作出判断，可以留待历史作出公断。下仅谈些个人意见，与赵先生商榷研讨。
    一、历改研究的调查方法对比举例
    争论的问题是本会提出的两项改历建议：春节科学定日，共力研制新历（新历岁首定在我国传统24节气历的立春），这是我们追迹诸多先贤提出的两个相关建议。而赵文只从维护传统节日的单窄角度看问题，没有考虑中国当今是否需要创制科学简明的新历。南京市的多家报纸指出由于中西两历并行，仅因阴历正月初一的春节是在公历2月4日左右大幅游移的，因而产生了6条社会困扰，而赵文中只搬用郭松民的“经济社会发展程度不够造成的”作了所谓“反驳”。其实前5条困扰在1997 年就已由《上海科技报》、《文汇报》和南京市多家报纸载出，当时几十家报纸作了转载，估计赵先生因为年轻而不知道。当时不少群众来信支持，未见一封是反对的，更无骂人的邮件，这并不是说公众都同意春节科学改期。当时的新华总社领导极为重视，指派陕西分社记者张伯达调研，张约见我后又专程来西电科大与本会三位领导座谈，后又采访商贸、机关等单位，结果他又发现了第6条困扰是误工作（全国两会在春节后太迟，年度计划传达到基层，差不多半年就过去了），最后写出内参文稿《百余专家学者建议春节定在立春》。赞同本会提出的呼吁书“春节宜定立春”者，都是签名且有不少人还盖章的，每人都填了导研指教意见，我们作了填表人员的分类统计。试问赵先生：支持您的观点者有几人是署有工作单位、姓名、职务的？这两次调研的意见何者具有可信性？
    二、反方观点者对于两历并存产生社会困扰作过哪些调研和思考？
    现行春节是否存在6条社会困扰？其实很容易作出分析判断。一是从时间计量标准来作分析，公历和夏历是完全不同的时间长度标准，同时应用会不产生矛盾吗？难道只要发展经济就能解除矛盾吗？二是不妨动手作点统计和画图，找一本历书画出各年阴历正月初一对应的公历日期，看看春节有没有游移不定的问题？游移的幅度有多大？进而分析思考对于各个行业有无困扰？这是连中小学生也会做的事，不知道赵先生作了没有？郭松民说社会困扰“不是春节本身造成的”，其意是说我们在作“诬陷”。我说这正是“春节”本身造成的，现行春节的游移多达一个月，约有半数在立春日之前，更有不少年份是在严冬过“春节”，难道您不感到名不符实吗？讲究言词严谨是我国文化的传统精神，这种名实相悖的矛盾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如果您不清楚的话，只要查查《辞海》就能获解，就会知道我国自古至今是按春夏秋冬排序成岁的，古代是多以24节气之首的立春为春节，而把阴历正月初一称为春节只有92年，是1914年袁世凯时期规定的，这位想复辟帝制的野心家会关心我国的社会进步吗？年轻的网友们分不清这些是非，多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些历法常识在教科书中没有，在报章和网站贴文中也没有。然而赵先生是权威的新华社记者，而且是在作议题的综述评论报道，如果自己也还是糊里糊涂的，那么能有正确的輿论导向吗？许多反方观点者连春节与旧历年都分不清楚，说“传统春节已有四千年”，在这篇综述报道中分辨清楚了吗？看来不必急于统计有“绝大多数人”反对改期，更不应哗众都来保卫什么“图腾春节”，还是应该先学点历法科学知识，分辨清楚我国传统历法中哪些是精华？哪些已是糟粕？这才是分辨是非的首要问题。
    三、历法改革研究需要大批媒介志士参加共同研究
    历法改革与传统节日的大碰撞，实际上是一次历法科学知识的检验，我们早在1996年作过“天文历法知识的现况调查”，设计出一张测试调查表，在西安和南京的多所大中学校填表作答，评卷统计分析并已公布。而这次大碰撞则意外地测知了网民和媒介人士，为此我写了三篇长文“向主流媒体提些建议”。其中既有评议，更有呼吁。从共力创制科学简明的中华新历来说，我们希望媒介人士尤其是主流媒体，请您们也同我这位老年新兵一样，补充学习一些历法科学的基本知识，了解我国的历法改革史，知道上世纪的世界改历运动。如果没有这些知识，是会好心而办坏事的，社会上的历法误识根深面广，不能再增加误识危害了。媒介人士应该是全民的老师，您们的言行比学校的老师有权威，例如在“文革”中，把已在全国通用了19年的夏历称呼改称为不科学的“农历”，至今仍在广泛流传。赵先生在校是学文科的吧？如果知道我国的历法改革史，主张改历者有祖冲之、沈括、洪秀全、汤若望、孙中山，对应的反对改历者有戴法兴、阮元、曾国藩、杨光先、袁世凯，我想也许就不会写出这篇综述报道了。中华民族要伟大复兴，各行各业都在争作贡献，难道独有历法是不能改革创新的吗？然道当代仍要执行封建皇朝时代的严禁民吏习历制历吗？我认为赵文的主要问题是缺乏科学精神和创新精神，不信的话，请对比阅览我们贴文于新华网等许多网站上的“我国历法改革的现实任务网络文集”，这是我们对于网友质疑的答复，本文只是作了一些综述而已。（2005-07-28）

附：《今晚报》2005年2月8日第10版的载文：
有专家倡议将春节“固定在立春日”引发强烈质疑
公众反对更改春节日期

    新华社北京２月７日专电 （记者赵磊）前不久有专家以“日期不固定带来诸多不便”为由，发起倡议要将每年的春节“固定在立春日”，并声称将争取支持进入立法程序。此举引发了媒体和公众广泛而激烈的讨论，绝大多数公众对此提议表示强烈质疑。
    作为中国人最隆重的节日，春节的日期被定为每年的农历正月初一。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章潜五教授领衔的一批专家列举了春节日期的不固定制造的“种种麻烦”，包括不便于月度统计、大批务工人员返乡引起春运高峰、造成学期长短不一影响学校教学计划的统一等。
    章潜五教授等提出，将春节日期相对固定在每年的２月４日，将会极大地缓解上述问题，他还从历史研究角度指出春节定在正月初一并非中国千年传统，而是民国袁世凯时期所定，自古以来不断存在更改春节日期的提议和做法。
    此提议一经媒体披露，立刻引发了社会各界强烈质疑。在ｇｏｏｇｌｅ上使用“春节日期修改”进行检索，可以找到２６万多个页面。新华网、人民网、搜狐、新浪等上百个互联网站论坛将此列为题目让大家发表见解，网友们几乎众口一词表示反对。
    郭松民在《江南时报》上发表文章认为，章教授等提出的“种种麻烦”并不是春节本身造成的，而是中国现阶段经济社会发展程度不够或者管理不当造成的。例如“春运高峰”的产生主要是伴随近年来“民工潮”的出现而产生的，即便是调整了春节日期，这些问题依然会存在，只不过程度上略有不同罢了。
    “关键的问题是，春节已经成了我们民族所剩无几的文化传统中的一个最重要的符号，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中国人的一个标志。”郭松民说。
    人民网发表的一篇文章列举了春节改期可能带来的诸多后果，说此举如果真的实施肯定会割裂祖国大陆与世界华人感情的纽带，而且会给中国与周边儒家文化圈国家的关系带来负面影响；强调“人们不会轻易改变历史悠久的习俗，即使通过法律，大多数人们也不会承认，只会给自己留下一个笑柄。”
    “春节改期：传统面前的自作聪明”是《中国经济时报》评论文章的题目。评论针对章教授等人提出的更改日期理由一一进行了驳斥，并指出“认为存在一种完美无缺的春节日期安排是十分迂腐的；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日期的安排是思想僵化的表现；认为通过精确计算可以找到一种比历史传统更合适的安排更反映了提议者的过度自负。”
    “更改春节日期”提议的可行性也遭到舆论的强烈质疑。前些年各地纷纷以安全卫生等理由实施“禁放鞭炮令”，而后又迫于民间压力纷纷解禁或者“形同虚设”，目前已陷入尴尬境地。此类现象成为众多网民质疑章教授春节改期提议可行性的强有力证据。
    尽管遭到广泛的质疑和反对，章教授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并积极推广。据了解，目前，这些专家已成立了历法改革研究会，并征集各界签名，准备争取向全国人大提交议案。